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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麻雀同人】倾城月光[苏三省丨沈月欢丨唐山海]

第两百三十一回(大结局-上篇)

毕忠良对于这种场面,他的心情是没有什么波澜的,只要对方不是他的家人不是他看重的人,是生是死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已经从程青山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。他缓缓走到陈深身边,从自己的西装内兜里拿出那把从苏三省身上搜刮出来的,原本就属于陈深的剪子。

“苏三省就交给你处置吧。”

陈深看了一眼已经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的苏三省,日暮里最后一道微光,越过渺茫从窗户的缝里射进来,刚好映出了他失去了一切血色,纸一样惨白的脸上。陈深伸手接过那把剪子,随着毕忠良领着众人一个个的离去,苏三省虽然想再次唾骂毕忠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,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了,明明回想起来,有太多禁不住细想的地方,可毕忠良到底还是选择相信了陈深这个人。

苏三省不想再多说什么了,他只是坐在那里笑,仓库里一时间只剩下他和陈深,可响起的却只有苏三省的轻笑声,笑容里满是悲伤。陈深并不理会他的笑声,自顾自的将手里的剪子抵在他的喉咙前,眼眶充血,死死盯着苏三省。

“你还真会选地方,我在这把你杀了,小男泉下有知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
一提及李小男,陈深就鼻尖发酸,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初在六大棣被捕的时候,以及在行动处受尽折磨的时候,是怎样的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。她这些年背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坚忍啊,又是怎样终日笑脸嘻嘻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
可李小男即便是遍体鳞伤还拼命要守护自己,只为了不让他的身份暴露。李小男就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,她本该骄傲恣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,应当有最明亮,最璀璨的一生,却被眼前这个人按下那的一发子弹,导致那朵在乌云下盛放的太阳花凋谢了。

“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小男的吗?我替她还你!”

陈深将原本抵在他喉咙的剪刀一点点的游移到了心脏的位置,他的眉眼像是沉寂的湖水,冰冷得没有任何情感,陈深一点点的用力将剪子的顶端往苏三省的心脏处刺去,很快锋利的刀刃就戳破了他的衣衫,逐渐靠近他的皮肤。

而苏三省却只是看着陈深,咧了咧嘴,只不过,那沾满了血迹的牙齿,使得他此刻的笑容看上去,无比的阴森恐怖。他不是无力回手,只是对这眼前的事实无力再去做改变,他终是要死的,陈深现在就算说什么,他都没所谓了。

“你知不知道,我有多想往这里,刺进去。”

突然而然的一句话,使得陈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,而听到这句话的苏三省也收敛了笑意,只是这样漠然的看着眼前人。从陈深突然转变的口吻和表情来看,他似乎能猜测出其中的几分缘由,只不过他害怕去相信。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,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对自己还存着任何的感情了。

苏三省蓦然的轻笑出声,夜晚的空气里一片寂凉,冬日里的月光静静地落在地面上,白净如霜,冰冷而迷离,却不知照亮了谁的前尘旧事,那是一种惨白而绝望的过往,每一丝回忆,都是刻骨铭心的疼。然而,有些疼,是明知痛不欲生,也会心甘情愿慢慢吞下的,因为那是自己一生注定的劫数,不可逃脱,无处可藏。 

陈深看着此时目光已经变了,变得温柔似水的苏三省,透过他的脸,陈深的记忆便倒回到了那个在夕阳西下的仁和医院,他告诉沈月欢,苏三省逃了。那时候的她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,也是眉宇温柔淡然的注视着陈深。对于她的表现,陈深一度曾经以为她起码对于曾经的爱人会有情绪上的波动,可她现在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。

这样的改变并不无情,这是经历一些事情,终于学会了成长,学会如何放下伤害忧郁,抱怨恐慌,执念背叛等,学会如何原谅过往,善待别人,善待自己,善待生命,以一种从容淡定的心态来面对生活,感受生活。

陈深勾了勾嘴角,微微耸了耸肩,沈月欢的变化是他喜闻乐见的。就正在他以为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的时候,她却突然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。“陈深。”一双清澈到底的眸子,倒映着窗外的天光云色,好看得似乎从未见过这人世间的一点点黑暗。

“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。”

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陈深就已经知道沈月欢接下里想要说些什么了。只不过他仍旧不开口,只是静静与她四目相对,静待她接下来的说法。而沈月欢也自知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求他答应自己,毕竟她为之想要求情的那个人,手上实在是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,其中不乏有陈深看重的人的性命。

但沈月欢还是说了,“他罪不可赦,你要杀他,我无话可说。可是,你不会用枪的......”

一句不会用枪确实说明了这个问题的最关键点,陈深在行动处这么久以来,就从来没有开过枪,这也是行动处里人尽皆知的秘密了。陈深是从黄埔军校毕业的,又怎么真的不会用枪呢?只不过是因为昔日在战场上面对一个幼年的日本兵的时候,陈深就不忍下手,在毕忠良的强令下开枪之后,就有了心理阴影,之后便再也不愿碰枪了。

沈月欢见陈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蹙眉,其实沈月欢也并不是在嘲讽他,或者威胁他,她也仅仅只是陈诉一个事实而已。紧接着,便听见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言从她檀口中缓缓流淌出来,就仿佛只是谈论着别人家的事情。

“他于我有恩......你下手可以狠,但我求你,留一丝余地,最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命数吧。”

那时候的陈深没有任何的回答,就离开了,独留下沈月欢孤身一人站在医院的长廊里,她站在窗边,看着外面的晚霞,如同胭脂红的绸缎,软软的铺在淡蓝的天幕,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,轻轻地想起往昔缠缠绵绵的暮暮朝朝。

想起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,他站在住院楼下,她透过窗户望着他,月光在他的肩上洒落一片冰凉。眼眸修长,挺拔笔直的鼻梁下,是微抿的薄唇,而她还记得很清晰的是,那抹薄唇在看到自己的时候,悄悄一点点勾起的笑意,那笑意是连天上的星光都未及亮眼的惊心动魄。

如果真的爱过,又怎么会真的能够做到无动于衷。从他走近自己心里的时候,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刺,世间最固执的伤口是不流血的伤口,没有良药,也无从治愈,即使平复,也如水上月影,看似完整平静,可每当风吹过,就会皱起细细裂痕,暗暗疼痛。

最初沈月欢想到这些,心底翻滚的是仇恨和疼痛,最后却又一点点的变质成为一种酸到心底的感觉,一种泛苦的酸涩。

这是她最后能够还给他的感情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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