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麻雀同人】倾城月光[苏三省丨沈月欢丨唐山海]
第两百二十九回
他天生狂傲,张扬无忌,不可一世,就算是现在落到任人鱼肉的境地,苏三省的口气依旧坚定冷峻。刘二宝是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的,而且现在借着毕忠良的面子,他可以任意的折磨苏三省,下一刻,不用等到毕忠良发话,他就又在苏三省的背上狠狠的踢去,受力不稳的苏三省再次倒地,紧接着落在他身上的是更多的拳打脚踢,每一下都用力之极,从没想过手下留情。
只不过他们再如何打他,苏三省就是死咬着牙,一个字都不肯透漏。毕忠良见此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,便让人拿出地图来,看看这里周边的地形与环境。还不忘叫人回行动处里,把阿四带过来,阿四是处里训练的狼狗,他的獠牙锋利之极,只要被它咬住的猎物,那是不断脖子不断脚是绝对不可能脱身的了。
看来毕忠良是不会再放过苏三省的了,他伸手拉住站在一旁久久不出声的陈深,让他与自己一同分析证人藏身的可能之处。毕忠良做了行动处处座这么久,没有一点见识与过人的敏锐力是不可能的。他直接点明了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,苏三省没有车,他绝对不会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,而且既然他当时想要逃走,那就证明这个地方是足以他可以伺机逃跑藏身的,这样说来就是应该是在这附近周围。
“什么地方适合藏人,却又不容易引人怀疑的?”毕忠良幽幽的问出口,却不知问的是陈深还是自己,但还没过多久,就又听见他继续说道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,李小男之前也是在六大棣附近的一间仓库被捕的。”
“你觉得苏三省会把人藏在我们这么容易想到的地方?”
陈深反问一句,可毕忠良却勾嘴一笑,他们当初不也没想过苏三省会这么容易就现身吗?其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,而且苏三省这个人太过自负太过狂妄了,他一定会选一个自己曾经失手的地方,再重演一遍,把丢失的脸面和尊严再次拾起来,所以这个六大棣是很有可能的。
既然毕忠良都这么说了,陈深也再没有任何的意见提起了。只见毕忠良下令让全部人带上苏三省前往六大棣的那间仓库,而陈深却还是站在那里,其实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有想到过,而且他也觉得很有可能那名证人就被苏三省藏在哪里,他之所以会像刚刚那么一说,只不过是希望能够分散毕忠良的注意力,然后借机去六大棣救下那名证人。
毕竟隆昌饭店的程青山程老板并不是中共的人,他只是一介普通人,当初陈深也只是收买了他,很难保他现在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,向毕忠良供出陈深当初收买他的事情。陈深看着地上那个笑得变化莫测的苏三省,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,只说明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他是抱着必死之心走这一趟的,而能够拉陈深下水,他已经觉得很够本了。
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候,陈深已经别无选择了,他不可能不出席,现在他只能将唯一的筹码压在他当初去程青山家中的时候,倒在血泊之中那名妇人怀中的婴儿身上。只希望程青山能够看在他救了他孩子的份上,能够拼死将这个秘密吞进肚子里。
当他们一群人来到六大棣的时候,程青山真的就被绑在其中的一根木桩上,毕忠良走至他的面前,问他是否就是昌隆饭店的老板,但程青山并不回应,只是斜眼睨着他,在他的眼中,眼前的这些人都跟那个害死他老婆家人的苏三省一样,都是不怀好意的恶人。毕忠良也不介意他的反应,只是抬手指向了其中的一个地方,那里站的人是陈深。
“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?”
顺着毕忠良所指的方向看过去,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脑海里,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他呢?可或许由于惨失家人的悲痛,还未缓过神来,他只是毫无感情的回了一句“见过。”便不再多说。紧接着毕忠良便顺着话头继续问下去,问陈深是不是在程青山的饭店里受过枪伤,但等来的回应却是寂静无声,程青山并不愿意多做配合。
而被人禁锢着双手的苏三省在一旁看着听着,他此刻多希望程青山能够立即把他所知的真相说出来,这样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。他不由的开口,以言语似诱惑似威胁的向程青山道出一句,“如果你不说的话,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。”
他的家人都已经死了,他是死是活其实对程青山自己来说也没多大的意义了。只不过临死之前,他还想做最后的一件事情,他告诉毕忠良,如果想要他开口回答他的问题,就必须要将他松绑。这个要求其实并不难,而且现场这么多人,毕忠良也不怕他能做出些什么举动来,便让人替他解开绳子。
待得绳子松绑后,程青山步履沉重的一步步向着陈深走去,期间还有苏三省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怂恿,说那天是陈深让他做的假证,那天根本就没有人在他的饭店里秘密的接头,他也没有因此受伤。苏三省的声音在这种偌大的仓库里,幽幽的响起,像一个魅惑人心的鬼魂。
程青山一把抓住陈深的肩膀,发泄般的推嚷着他,“都是因为你,都是因为你!”估计是以为他要伤害陈深,众人纷纷持枪对着程青山,可只有被他挟持着的陈深抬手,示意他们全都放下枪来,不要伤害到他。而这份好意,程青山却并不领情,他甚至咬牙切齿的对着陈深说出正是因为他的出现,导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他的老婆死了,儿子也不在人世了。
他的语气愤恨又伤悲,陈深对上程青山那双被泪水染红的眼睛,他本是这世间芸芸众生里普普通通的人,他本该有着一个美好的家庭,他本不该被牵扯进来,却因为帮了他这个陌生人的忙,现在被连累得家破人亡。这是陈深自觉到深深的愧疚的,他的眸子也因程青山的这份仇恨而同样湿润了眼睛。
陈深可以可怜他,可以同情他,可以对他抱有愧疚,抱有自责,抱有任何的情感,但他不能舍弃他的信仰,就算事情已经落到这个地步,陈深仍旧不后悔当初的这个选择。没有哪个革命,是不用付出鲜血的代价的,他自己也曾痛失亲人,朋友,他比谁都更清楚这其中的滋味,可他却不能像程青山现在这样发泄出来,他只能默默的继续充当那个不务正业,玩世不恭的陈深。